为什么一定要给他当小娘?
桑鱼跑到那王寡妇家等了许久,才将人等到。
那王寡妇进门看到她也是一愣,下意识便dao:“你的酒我可是喝完了,这会儿来找我可是没了的。”
桑鱼忙上前dao:“我不是来要酒的,我是来找婶子帮忙的。”
帮忙?
那王寡妇将桑鱼上下打量了一通,待是看到她脖子上一连串的红痕,表情微顿,好一会儿才问:“帮什么忙?”
桑鱼满脸忧虑,凑到近前嘟囔着:“我家安哥儿好像不太好…我按着婶子昨儿教的法子,想把他瘤子里的脓水xi出来,可不知dao怎的,那瘤子却是越xi越大,xi了一晚,脓水就是怎么都xi不完…”
王寡妇闻言却是不说话,眼珠子盯着她转了几圈,才问:“你家安哥儿…是你什么人啊?”
这问题转折太快,桑鱼的脑子没转过来,愣了好半天,才呆呆地答dao:“是我的安哥儿啊,我家安哥儿。”
王寡妇看她那呆顿的样子,直接问dao:“是你儿子?”
桑鱼点tou如蒜,王寡妇却是笑着摇了摇tou:“不能吧,你这年纪能生出那么大的儿子?”
看桑鱼shen上的痕迹,昨晚跟她在一起的男人至少得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郎了,可她看着年纪轻轻,就算及笄时便生了儿子,ding多就三四岁的模样,哪里弄得了这些花样?
桑鱼被这王寡妇这般反问,听出她话里的质疑,当下脸色便不好起来。
她一双眼睛瞪得圆溜,鼓着嘴,梗着脖子大着声音嚷dao:“安哥儿确实是我的儿子,我是他小娘,他当然是我儿子了!”
就算贺安知不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,但她无论如何都是他父亲明媒正娶用花轿抬进门的,无论他自己认是不认,她都是他名义上的小娘。
这一点桑鱼是决不许任何人质疑的。
王寡妇听到这里却是笑dao:“哦,原来是小娘啊。”
那就怪不得了。
然而这声笑与这句话却是让桑鱼误以为是嘲讽,顿时脸色刷白起来,瞪大的一双眼睛通红,没一会儿便就旺出泪来,她强自忍着,ying着嗓子凄哽着dao:“小娘怎么了?我是他父亲用花轿抬进门的,我就想他叫我一声娘亲,就不行么?”
这般一忍,那眼泪却是梨花带雨的一路从粉腮上gun下来,不似往日里孩子气般的哭咽,倒似同寻常女子般惹人怜爱起来。
那王寡妇见状“诶哟”了一声,叹了口气:“怎么说着说着还哭起来了?你就这么想给他当小娘啊?“
这两人都这样了,这小娘当着有什么意义?难不成是情趣?
“我…我就是他小娘….”这话桑鱼说出来却是心虚,因着她自己清楚,贺安知从未叫过她一声娘亲。
这般一想,她哭得越发伤心,整个人难以自抑,却是蹲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。
王寡妇靠在一旁,挖了挖耳朵,直等她苦累了,才蹲上前十分好奇地问dao:“欸,傻丫tou,你为什么一定要给他当小娘?他又不是从你肚子里生出来的,你年纪轻轻的,给个半大小伙当小娘,图啥啊?”
她实在好奇,这傻妞脑子里究竟是怎么想的。
桑鱼抽着鼻子,抹着眼泪,好一会儿才哽咽着dao:“我只有一个人了,若是安哥儿不认我,那我就什么都没有了…”
从小到大,桑鱼都是被人抛弃惯了的。
父母嫌她傻,养了没几年便将她丢到了娘舅家,娘舅养着她,却也不过是图她模样长得不错,能卖个好价钱,一及笄便将她卖进贺家给个老tou当了填房。
从小到大,好像从没有一个人是愿意跟她扯上关系的,每个人到最后似乎都会抛下她。
直到她捡到了贺安知。
贺安知虽说比她小两岁,但这些年,一直都是他在照顾她。
他把她当小孩似的chong着,他们相chu1的模式不是母子,倒似父女更多些。
桑鱼第一次想要长长久久的跟一个人永远在一起,她总是很害怕有一天他也会像其他人一样不要她。
所以桑鱼总想,若她真是他娘亲,那该多好。
若她真是娘亲,他便一定不能抛下她不guan了,这辈子无论他去哪儿,她总能跟着他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