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涟挤占了他边的位置，然后把他揽过，挑起他的下巴，“孤觉得你是个美人坯子，你可知，孤最是怜惜美人，孤倒舍不得赐死呢....."

        言罢，陆涟又低低地笑起来，她的眼里时常转光芒，让人分辨不出这是良善的柔光，还是阴险的光。

熟的男音之间，略微尖细沙哑，带着颤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累了...你来给孤肩吧......”陆涟话语里也透着一丝疲惫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把帕子挽在手上，帕子渗出了深色的印迹，越郃隐隐约约闻到血腥味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只手腾空抓住越郃的肩膀，只是轻轻一抓，越郃却吓得顿住脚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停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一天还是来了吗，越郃有点脑发昏。他咽了口口水，熟悉的眼神压得他快要窒息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被夹在墙和陆涟的中间，他往后退了几步，仿佛背贴合墙，才能不至于被完全包围。心下一动，猛地侧腰，想要冲进黑暗里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本来想抛出自己肤浅的答案以换取真正的答案，但是他愣住了，张张嘴最终说不出什么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边，越郃。”陆涟轻笑一声，“你要跑到哪里去，只有这条路。”她微微弯腰，然后指着那的尽，“车已经在那里等着了，快点走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越郃几乎激动得牙齿战栗，他一步一步机械地往前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快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不怕孤？”陆涟把越郃安置在她的帐内，他们面对面坐着，相较于越郃的正襟危坐，陆涟的坐姿反倒不面了，斜斜地侧坐着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此时还是忐忑不安的，但是听陆涟的语气并没有动怒。“不......不怕......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一别几年，胆子倒是长了不少。”陆涟懒懒打了个哈欠。车中央点着只照明的烛火，灯火掩映下，模糊了陆涟的轮廓，让她的脸隐没在夜色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愿意走吗？”她把搭在肩膀的手慢慢转到背，然后五指慢慢张开，完全贴合越郃的背曲线，“接下来沿着这里走，你看路中间很脏，明白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为何？这个问题也长久萦绕在越郃的心，不得解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如今与阿徵年岁正好，正好，正好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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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又是这样的，他不知陆涟的用意，但是隔着薄薄的布料，可以清晰感觉手掌的温度，那种肤与肤间的温度差异让他的脑子不至于那么迷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知为何孤要留你在边吗？”陆涟并没有睁眼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刚审完异党，情绪一直绷着，现在反而放松下来，就显得懒洋洋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察觉到陆涟探究的目光，越郃赶忙把偷瞄的目光下移，咳嗽了一声，心虚地低下。

        越郃只敢偷偷看她，他此时心里是充满狐疑与好奇的。他其实并不知陆涟那些残忍的手段，在他看来，这样的恐惧并没有那种好奇心来得高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耳畔传来车外门闩动的刮声和哐当声，越郃才把乱飞的心思收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