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谢裁云第一次踏入这座象征着权力之巅的大殿。
“这……”
明昭向来乖巧安静,很少会哭,怎偏生在这要紧关
哭了起来……
谢裁云坐在元令殊
侧,感受着
下龙椅冰凉坚
的
感,听着殿下震耳
聋的万岁声,想到的却是她刚进
时,像条蜷缩的野狗般跪在养心殿地上的光景。
谢裁云一怔。
然而,他们再生气也无可奈何。
百官俯首山呼,对着御座上两个女人和一个襁褓中的女婴,三呼万岁。
登基大典当日,碧空如洗,万里无云。
元令殊今日穿着同为明黄色的朝服,她神情肃穆,在万众瞩目之下,一步步沉稳地走到龙椅前,接着转过
,面对着阶下乌泱泱的文武百官,缓缓地、庄重地坐在了龙椅上。
千古未闻!
饶是她近来早已见惯了富贵奢华,此刻置
于这庄严肃穆、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,感受着下方投来的无数目光,依旧感到一阵晕眩。
她这人生,真的值了。
左侧是大权在握的太皇太后元令殊,右侧是新晋太后谢裁云。
于是,大殿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一幕――
这一幕,让几个顽固老臣气得
胡子瞪眼,几乎要当场昏厥过去。
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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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墀之下,文武百官肃然静立。旌旗招展,钟磬齐鸣。
声音整齐划一,声浪排山倒海般涌来,震得人耳
生疼。
罢了罢了……
改朝换代。
史无前例的女帝都立了,还在乎多破几条礼制规矩吗?
两个女人一起坐龙椅!这完全不合礼制!不成
统!
就在这时,元令殊却忽然出声:“太后,过来。”
小皇帝在生母怀里便安静乖巧了下来,这般情状,倒叫他们无从置喙。
*
元令殊果然是来渡她的菩萨吧……
大殿太大了,穹
高得令人心悸,梁
壮,雕龙画凤,气势恢宏。汉白玉铺就的地面光洁如镜,映照出百官肃立的
影。
她走到龙椅旁,两人目光相接。元令殊向她微微颔首,将怀中婴孩递到她怀里,“坐下罢,陛下年幼,离不得生母。”
谢裁云站在距离龙椅不远
的垂帘之后,见此情形不免有些着急。
说来也奇,小皇帝
到母亲怀抱的刹那,哭声便戛然而止,
出甜甜的笑容。
她太小了,小得连坐龙椅都需要人抱着。
百官亦是一片哗然。
抱着她的自然是已成为太皇太后的元令殊。
小小的婴儿在她怀中动了动,似乎有些不安,小嘴一扁,竟“哇”地一声哭了出来。响亮的啼哭声回
在庄严肃穆的大殿中,极其突兀。
荒唐!
况且太皇太后扫视朝堂的目光,如有实质,更是让所有人都噤若寒蝉。
这御座显然是重新改制过,竟容得下二人并肩而坐。
六个月大的女婴,被裹在明黄绣金龙的襁褓之中,特制的帝王冠冕已缩小了数倍,虚虚地
在她的脑袋上,稍一晃动便歪向一旁,
出她懵懂清澈的、圆溜溜的大眼睛。
彼时她只觉人生如履薄冰,又怎会料到日后竟有坐龙椅的一天。
两个女人,共同高坐在御座之上。裙裾交叠,透出莫名的和谐。
谢裁云犹豫了一瞬,最终还是提步上前,在无数
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下,从垂帘后走了出来。
“太皇太后这是……”
话音刚落,元令殊已拉着她一同落座于那方宽大的龙椅之上。
不必大动干戈,不必背负篡逆的骂名,即可名正言顺地――
悖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