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寻莺轻柔叹息，自己果真在长久的怨恨中得内心早就疯了，她不想一个人品尝失去的痛苦，于是要看着另一个人与她一同痛苦才能快半分。

        有什么岌岌可危的平衡，瞬间破裂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大婚三日前，楚筠儿逃婚，楚家惶恐请罪，而陛下便令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魏寻莺偏着，似是想到了什么，勾起角：“辞生想要划烂这张脸，可惜我总归是下不去手的。”

神苍凉平静得却似枯寂老妇。

        贵妃娘娘出清浅温柔的笑意：“你还猜不到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只见贵妃这般轻易松了口，钰嫔却紧蹙起了秀眉，难不成事情的确不如她想得那般有猫腻，而是皇后娘娘当真是病的不能见人了？

        但…那人怎么会是楚辞生！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便是缘分未够了。”魏寻莺似是感慨般轻叹，她狭长缱绻的眼眸掠过女郎的容颜，魏贵妃淡淡，“既然你想探望皇后娘娘，那便随我一同去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室寂静无声许久。

        钰嫔的心微微一顿，她面无表情的与贵妃对视，嗓音都带着不自知的颤抖：“那之前的皇后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钰嫔怔怔凝视着楚筠儿那张与自己爱慕之人相似的脸，她眼中闪过一片阴霾，强冷静深一口气：“贵妃娘娘竟如此了解事情经过，那您是否知，辞生有什么未了的心愿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记得…当初楚家想要迎我…很大一分是因为想要冲喜…”钰嫔脸色是妆容都掩不掉的惨白，嗓音沙哑干涩，“那他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若皇后是她永远不会得到的白月，那么钰嫔反而能强忍着内心酸苦嫉妒，遥遥仰望自己心中所爱被帝王拥在怀中占有。

        魏寻莺这时候才出少许痛色，眸中隐哀怜：“辞生他的确时日无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已入为妃，还谈什么当初旧事。”钰嫔颜冷肃，死死地盯着魏寻莺，想要看她到底耍的什么花招。

        若不是先皇突来兴致，那么她此时已十里红妆嫁楚家，了楚辞生明媒正娶的妻子，而他便会是只被自己一人所拥有的夫君…

        于是贵妃终于满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哪怕仅能止步于仰望。

        钰嫔看着这与皇后面容相似，却更加显出女儿家媚态的物，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。

        魏寻莺在烛影摇曳勾起角，看着一个人呆呆站在原地，沉默崩溃的女郎。

        二人四目相对，面对女郎的惊慌，魏寻莺伸出手，纤细柔的指尖点在“皇后”醴的肉上，平生出缠绵鬼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楚筠儿，楚家大小姐，我们的皇后娘娘。”魏寻莺莞尔，轻轻侧瞥向被这一幕而震惊的女郎。

        钰嫔才不那么温柔的娘娘为何会如此怨

        钰嫔难掩忧色。

        魏贵妃打量着钰嫔美的脸颊，将女郎眼中毫不掩饰的担忧和怨恨尽收眼底，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，贵妃娘娘轻言细语的开问：“钰嫔，你当初被指给如今陛下，而与楚家长子婚事未成，你可有过后悔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殿中四弥漫着甜腻的熏香，钰嫔觉得有些熟悉，那是魏寻莺上因为长时间沾染而留下的残香。

        娘娘那怎么会是自己有缘无分错过的未婚夫…钰嫔嘴都在颤抖，她眼眶发红，明明妆容致，一装也是端庄得，却一眼看上去便已是崩溃边缘。

        魏寻莺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脸，她茫然的眨着眼睛，黑发下漆黑的眼眸中只有一片空。

        钰嫔此时满心满眼都是被囚在凤栖里受苦的娘娘，哪里还有什么曾经差一点便定了亲的楚家少爷？哪怕如今只能困于深里，注定红颜枯骨，钰嫔也从不曾后悔，甚至隐隐有庆幸――毕竟也只有这般，她才能常伴于皇后娘娘侧啊…

        任谁看到被囚困在殿中的珍兽，都会惊叹于她的美貌，那是一只被豢养好的物，僵的着皇后才堪的华贵朝服坐在锦榻上。她华美的广袖中拖着长长的暗金色锁链，等到两人都进了这座殿，珍兽才木呆呆地转过来，出宛如被训练好的刻意微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