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哥不太吃辣哈？”老板娘记下菜名报给后厨，拎了两瓶可口可乐过来，“哝，请你们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两年向歆总是很忙，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来，她没怎么给过自己休息时间，所以基本没什么机会想起还有郁晌这么一号人物。

        生命中有太过关于他的痕迹，无法磨灭。

        向歆坐在他对面，手下编辑消息的动作停下，脑袋一歪，撩起眼看向他：“我记得你不太能吃辣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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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可是人生的第一彩虹和第一次暴雨总是会令人印象深刻的，更何况二者为一呢。

        椒盐虾是老板娘的儿子何昭送过来的，人生得高瘦，着黑色宽松T恤和黑色工装，人懒洋洋地把虾往桌子上一放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现在再提出来就会显得他太矫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们很熟？”郁晌在他们短暂对话的时候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对方，现下有些吃味地开口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听见她问：“怎么样？好吃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椒盐虾外酥里，虾壳炸得金黄酥脆，郁晌轻咬一下便听到“咔嚓”声，虾肉的鲜味和椒盐的香气完美得合在一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以前自己来这边吃饭的时候，就总会想起你，感觉你应该会喜欢这家的椒盐虾。”向歆没有任何卖乖讨好的意思，她只是陈述事实。

        十一点多正是午饭的点，这家饭馆在大学城里还有名，男男女女一窝蜂来聚餐的不少。老板娘给他们寻到个稍微安静点的小角落，就离开忙活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每每听见熟悉的清城口音，她总会想起前十八年的生活，记忆中不可遏制的影就肆无忌惮地闯进眼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小歆啊，今天还老样子？”老板娘见她踏进门就踱着步子朝她走来，扬着眉看向她后的生面孔，开玩笑：“今天这小哥还帅的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有，放心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独自吃椒盐虾的时候会想起郁晌，喝可口可乐的时候也会想起郁晌。

        是了。是因为他不太能吃辣才迁就改变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妈没再乱跟你说什么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因为你不太能吃辣，所以选了几你能接受的菜，懂？”向歆把手机熄灭，单手撑着下巴，有些无奈：“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，我们一块吃饭，自然要选我们都爱吃的菜，不是么？你别总觉得我是在委屈自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菜上得很快，热腾腾冒着气被端上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今天怎么不老样子了？”郁晌见人走后才幽幽开口，他垂着脑袋，拆开碗筷一一洗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何昭角上扬，满意地点点离开，没分半点眼神给郁晌。

        郁晌将塑料薄团了团扔进垃圾桶，隐隐约约有些难受的滋味在心蔓延开来。他其实不希望向歆因为他而委屈自己。

她跟老板的儿子不熟，但跟老板娘熟的。老板娘是清城人，老板是四川人，俩人在南安认识、相恋、安家。

        向歆哈哈笑两声：“今天不老样子了，要椒盐虾、蚂蚁上树、水煮牛肉，还有白灼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一般。”向歆给他碗里夹了两只虾，下巴一抬示意他吃，补充：“我跟他妈妈比较熟，就是刚才帮我们点菜的那个阿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