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电梯“叮”地一声到了层，小张一边替她刷门禁，一边小声嘱咐：“你快进去吧，他上午刚开完董事会，情绪应该没那么……不稳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宁檀的声音终于断断续续从他背后响起，哑着，破碎着，像猫在夜里蜷缩时发出的呜咽：

        她脸颊紧贴着他的背，哭得像个找回本能的孩子，毫不顾忌自己衣衫散乱，眼泪了他整片后背。

        是灼烧、是啃噬、是野兽般压抑的本能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深了好几口气，才终于抬手按下门铃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没有动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忍不住鼻尖一酸，眼泪控制不住地往外涌。

        宁檀站在那厚重的深灰色办公室门前，手心早已攥出冷汗。

        里面隔了好几秒，才传来低沉清冷的一个字：

        柔的口紧贴他后背，鼻息洒落在他颈侧，细碎的、带着颤抖的热气扑在肤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背的线条在一瞬间僵直，像是控制住了冲动的某种野兽，只能由着她那副的躯贴上来――

        那熟悉又久违的，散发着薄荷雪松混着西装上残留的烟草香，冷静、沉稳，却又让她一瞬间就哭得抽噎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似乎是他亲手上去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映入眼帘的是，男人站在落地窗前，背对着她，肩线宽直，西装笔，安静得像一尊石雕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是不是……是不是把我忘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完笑着冲宁檀挥了挥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你为什么不来找我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几乎可以感觉到她因为哭泣起伏的，那点细微的颤动像是电，一寸一寸爬进他的脊椎。

        心仿佛被那一声拽住，骤然一紧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明明……答应过我的……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整个人像被钉在地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手插在袋里，一贯的沉稳而清冷，窗外一整片城市的风景在他后展开，可他眼里却仿佛什么都没有。

        自动门缓缓开。

        纪珩的结微微动了一下，太阳突突作响，几乎是要掐碎理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都来找你了……你怎么还不转过来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她下意识迈步冲了进去，几乎毫不犹豫地从背后抱住了他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紧紧抱着他，手臂用力得几乎像是害怕他会跑。眼泪落下来，打了他背上的羊料西装，她一点都没控制自己，哭得不过气，声音又又可怜，带着讨好与委屈，令人心尖发麻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垂眸，率先看到的，是她环抱着他时抬起的那只手。

        白皙的手背上，那颗熟悉的蓝钻在阳光下闪着夺目光芒，嵌在她细瘦的手指上，美得晃眼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还着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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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回想上一次，还是他在坠机时死死抱着她的时候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埋贴着他背，哭着了鼻子，声音低下来，像是撒，又像是撒气：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怎么醒来就……一句话都没有……”

怎么回应，可如今站在这里，她看着电梯上升的红光动，心口却忽然发紧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顿了顿，又压低声音，像在对自己念咒：“搞不好你进去一见，他心情好了，还能给我放个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明明不知来人是谁，可她一靠近，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全对她的思恋早已经不是克制。

        比起抗拒，更先蔓延的，是一种从腔深，毫无预兆涌而出的望与疯狂的渴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