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格莉德被軟禁在這座宅邸已經有好一段時間。
值得慶幸的是,那個男人——「炎災」燼,鮮少現shen。
她至今仍不明白他究竟想從她shen上得到什麼。
除了在地牢的那一天,他從未再觸碰過她,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捨。
彷彿她只是某種被收藏的標本,必須存在,卻又不值得關注。
但這樣也好。越少注意,逃脫的機會就越多。
她仍在尋找離開這裡的方法。
她如今不再被困在原本那間房間,行動範圍稍微擴展,卻仍受限於整個宅邸之中。
對於這座名為「鬼島」的島嶼,她所知有限。
她只能仰賴自己的感知能力,偶爾也借助鳥獸的力量,像拼圖一樣慢慢蒐集情報。
那些線索被她整理成一張地圖,小心翼翼地藏在榻榻米的夾層下。
那是她的唯一退路。
那一夜,天空難得澄澈,濃霧未起,星子閃耀。
她靜靜坐在窗邊,望著夜空,想起孩提時在聖殿裡仰望星辰的景象。
那時候,她的族人尚未滅絕,家園尚未崩塌。
不知不覺間,她輕哼起lou娜莉亞族的古老民謠。
旋律低柔,如水光般溢出chun齒間,直到她聽見shen後傳來紙門hua動的聲音。
她shen體一僵,聲音戛然而止。
煤氣燈的光線在木質走廊上搖曳,映出一抹高大的黑影。
黑色長衣覆住男人瘦削的shen形,金屬面ju貼合臉bu,將所有情緒封死在面罩之下。
是他。
燼。
她幾乎無法呼xi,手指在膝上微微發顫。
男人一步步走近,燈光將他的影子投she1在她shen上,像沉默的囚籠。
他停在她面前,低聲開口,語調如同鐵片劃過夜風。
“別隨便使用妳的能力。”
他的聲音低沉,只夠他們兩人聽見。
“「鬼島」的情報網,遠比妳想得更緊密。”
話音甫落,男人轉shen離去,shen影隱入夜色,只留下火光搖曳、紙門微晃。
西格莉德愣坐在原地,心tiao如擂。
他發現了她與動物的jing1神連結?
他明明可以直接制裁、懲罰她,甚至報告給更上層的人——
但他沒有。
他只給了她一句警告。
為什麼?
西格莉德緊盯著紙門緩緩闔上的縫隙,hou頭發乾。
那個男人像一dao鐵牆,無從攀越,也無法理解。
她不知dao他到底在想什麼——
而這,比任何怒吼或威脅都更讓她不安。
三天後。
西格莉德終於蒐集完關於「鬼島」周圍環境的情報。
她計畫從北側海灘離開,那裡的海liuliu向外海,懸崖險峻、浪濤洶湧,卻是整座島上戒備最薄弱的地方。
燼受凱多之命,今晚會短暫離開「鬼島」。
她等的就是這個機會。
夜深人靜,和室內只剩風聲輕拂紙窗。
巡邏的火炬光影時而閃爍掠過,燈火如liu螢。
西格莉德輕手輕腳地推開窗門,踏上濕冷的走廊。
她屏住呼xi,將感知力擴散至周圍,捕捉每一dao氣息、每一次腳步。
穿過兩處迴廊,避開三組巡邏隊,她來到北面懸崖邊緣。
那是一dao被風chui蝕成鋸齒狀的峭bi,底下翻湧著漆黑如墨的海面。
她深xi一口氣,取出預先藏在和服內的繩索。
她把繩子的一端繫在腰際,另一頭牢牢綁在一旁老樹盤結的主幹上。
她確認了三次結繩,才開始向下攀爬。
海浪拍擊岩bi,飛濺的水沫潑濕她的頭髮和衣襟。
手掌被cu糙的岩面磨破,鮮血滲出,讓石塊變得hua膩難握。
她的體力早已透支,多日來過度使用感知能力,她的意識已經接近崩潰邊緣。
咬緊牙關,她強迫自己不去看下方,只盯著下一處落腳點。
喀啦。
伴隨突如其來的一聲脆響,腳下踩著的岩石鬆動崩裂,她一腳踩空,shen體瞬間失去支撐,向下墜落。
繩索猛地繃緊,她整個人在半空中晃盪,腰間的束縛發出不祥的撕裂聲。
下一瞬,只聽啪的一聲,繩索斷裂。
世界上下顛倒,耳邊是風聲撕鳴與海嘯怒吼。
她沒有尖叫,也沒有掙扎。
腦中只有一個念頭淡淡浮起:
原來我會這樣死去。
空氣中忽然一gu熱liu湧現。
一dao黑影閃電般穿越夜色,火焰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