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怎么会到这种程度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容襄没有太满意这个蓄的回答，便将注意力放回翻看照片上，冷淡地拒绝给出对等程度的剖白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不觉地将这忽然冒出的念说出口，电话那端的容衮温柔地坦白。

        莫非，这才是容襄最终忍痛亦要斩断关系的真正缘由，而非仅是对他的报复？

        容衮从不否定她的病态依恋，只接纳且纵容一切的发生，便是一种捧杀。

        容襄不由地打了个冷颤，强忍羞意描述了照片的内容，干巴巴地问他。

        但越看，她的眼眸睁得越大――接近大半照片是容衮掌机的视角，画面场景不一，但共同点是那些影像中，位于焦点位置的她永远脸颊绯红，微，分的雪肤上吻痕指印斑驳，一副被翻来覆去疼爱过的模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要什么，我就给什么，不好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容襄最不耐烦听他打哑谜，却不知怎么反驳。

        未尽之言，是她近几天渐渐拨开记忆雾团后的隐忧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要的，我都会给你。但在那之前，耐心些，给我一点时间。礼物总是值得等待的，不是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毕竟，容衮未曾食言，只要能应承的都会实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是我的妹妹，也是我的恋人。你只是想和我多些时间相，我怎舍得拒绝你的要求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这话令容襄陷入了迷惘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个视兄长为生存必需品和情感堡垒，不愿面对一秒分离的废人？

        “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拍下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严重的分离焦虑单是听了，就叫如今的容襄发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容衮，这样我会离不开你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若容衮每次在她投入怀抱时溺爱无度，那么到了每个相恋周期的最后，她会成何模样？

        容衮思忖半晌，答。

        容衮慢条斯理地解释。

        甚至有一组连拍里，她穿着容衮的衬衫跪坐在凌乱的被褥中，括的男装布料半遮半掩着柔躯，白生生的双不着一缕，眼尾泪痕未干，手却乖顺地搭在未脸的他的大掌中，驯服意味分明。

        容衮在她这断崖式降温回避前，蓦地轻笑，语调似劝诱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抿着不声，烦躁地动鼠标继续往下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时我要去南苏丹出差半个月谈港口协议，你说危险不准我去，就像小时候一样抱着我的不放人。我好不容易哄得你睡下，去书房打了个电话，回来就发现你穿着我的衣服坐在床上发呆，都快哭得不出声了，实在可怜得紧。”

但不代表我不在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但我长大了，如果有错，你不该引导我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容襄嗫嚅着抗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真是难为你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失却自我，何以为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