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突然飘起今冬第一场雪，雪花粘在玻璃上，化成蜿蜒的水痕。他藏在她后的左手攥得发疼，悄悄掩盖住他心虚的痕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关铭健轻叹一声，拇指抚过她绷紧的虎口，“这就是问题所在，所有企业都要整改，但只有周家，三年前的外资备案漏都被翻出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鄢琦的筷子尖在牛腩上戳出细小的孔，咖喱的香气氤氲在她面前，她心不在焉地说着：“她们今天讨论了加缪和莫泊桑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托住她后腰的手骤然收紧，西装袖口下的肌肉绷出凌厉的线条。结动间，他低碰了碰她的，声音哑得不成样子：“永远不会。”

置在玄关上的手册，将外套递给佣人，转拉起鄢琦的小手，一起走到餐桌前坐下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静静地等着妻子开口，只见她红蠕动片刻后，抬望进他的眼睛，平静地唤了他一声：“Alex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鄢琦的指尖突然掐进掌心，他立刻握住那只冰凉的手，感受她脉搏急促的动：“万银已经出最高额担保函，请求豁免这笔保证金，这些你不用担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鄢琦拧起眉，“可是我想知，是普遍政策，还是有人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凝视着她，目光如炬，试图穿透她眼底每一寸波动。鄢琦只是轻轻眨了眨眼，坦诚又笃定地说：“我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餐厅吊灯透过玻璃杯，投下碎玻璃一般的光晕，他忽然觉得刺眼，眉心压低了些许。他也放下筷子，沉默片刻后，指节在桌面上轻叩两下：“我收到了政府文件，他们要求一批企业追加天价保证金，其中有你妈咪控制的三家公司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关铭健俯抵住她的额，手指点上她太阳：“这是理智的判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还行，”鄢琦点了点，一手接过他递来的汤碗，“刘捷约我过两天去打网球，她说让我问问你有没有空，如果有空的话，她带上魏总，我们四个人一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今天没有分享环节？”他笑着了鄢琦的手腕，递过餐巾，“鄢老师以前听完讲座，看完会展，都会回来给我补课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鄢琦抓住他游走的手腕，主动环住他脖颈，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，眼睛里盛着细碎的星光，“你不会让我难过的，对不对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指尖沿着脸颊下，最终停在她的心口，他仿佛渴求一般地追问一个他想要的答案，“但这里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没有去恐吓周卿，我更没有将周家产业纳入麾下的打算，你信我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放下筷子，瓷勺碰到骨碟发出清脆的声响，“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你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不是有人在针对她们？”鄢琦想起那封恐吓信，轻咬起下，“周”字上的那个猩红的叉，此刻仿佛画在她的心口。

        关铭健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，“周六下午，应该是可以。去吧，我们一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夹起一块炖得酥烂的牛腩，金黄的咖喱汁顺着筷尖滴落在她碗里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声音很轻，却像石子投入湖心，指尖无意识描摹着他口的万银徽章，“商业上，你若要鄢氏基金，就不会打破现在的平衡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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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嗯哼？”他等着妻子接下去的话，心口忽然发冷。他对她的情绪向来感知锐，她今天似乎不太对劲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搂住妻子单薄的肩，羊绒衫下传来细微的颤抖，“不只是针对她们，还有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关铭健低了她的鼻尖，语气却郑重，“琦琦，在此之前我不知任何这次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