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你放进去的，是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维还是没有出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上一次，我收到了方擎安递交的报告，他说他的状况开始恶化，视力严重下降，已经无法正常执行任务了，他想休息一段时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我知，上级绝对不会同意，因为这种情况已经出现好几次了，他们只会把方擎安带回去治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知，他很抗拒那种‘治疗’方式……是我私自向他传达了指令，允许他停止任务，回国休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后来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沈铭春的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，带着压迫的气息步步近，阴鸷的眼神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扼住了她的咙让人窒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为什么会死？为什么到都找不到他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维默默放下了枪。

        许久，她终于开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……遇见他的时候，他好像已经失明了。他说他已经无法控制的异变，只剩下十天的时间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十天？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沈铭春整个都僵了在那里，他不断地重复着这两个字，嘴角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。

        悲伤从他的眼中溢了出来，开始疯狂地颤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十天……只剩下十天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、我应该带他回去的……如果不是我擅作主张、如果我带他回去……他本不会死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维摇了摇，“没有用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没有用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沈铭春忽然一把抓住维的手腕，猩红的双眼好像被烈火灼烧过一般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说什么没有用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没有看到山上那个巨大的弹坑吗？你不是一直和他在一起吗？那个时候你在什么？为什么不去救他？！”

        那撕心裂肺的吼声瞬间浸了眼眶，难以言喻的酸楚在心口蔓延。

        维紧紧抿住下，竭尽抵抗那想要泪的冲动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，就算能回到过去，她也救不了方擎安。

        谁也救不了他。

        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。她已经没有时间哭泣了，在她变成方擎安那样之前，她还有很多事情要。

        面前的这个男人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纸，消瘦得几乎没有一丝肉感，肤透着一种不健康的透明色。

        深陷的眼周微微发黑，绝望的眼睛里藏着深深的倦意，痛苦的神折磨摧残着他原本清秀的容貌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已经有多久没合眼了？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你看起来很累，你需要休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