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什么……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不过瞬间，他全的力气好像被抽空了，狂乱扭曲的面容恢复了平静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苍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为什么……你明明知代价是什么……你明明知方擎安那个样子有多痛苦，为什么……要断送自己的生命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……和他们了交易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本、不知、方擎安为什么会在照片上写下那些字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要让她――从此以后每一个白天、每一个晚上、都在愧疚、悔恨、痛苦中度过！！”

        维抓住沈铭春的手臂拼命地摇晃，期望他能出一些反应。可是他始终一动不动，这曾经承载着鲜活热烈的灵魂和生机的力量，如今只剩下一副空的骨架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以为……只要我变成他那样，就能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、他到底在期盼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我……自愿的……没有人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原来每一个夜晚……都这么难熬……我不敢睡……我害怕第二天早上醒来，我会什么都忘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维低看着手里的那条项链，肩膀止不住地颤抖。

        维用力扯开沈铭春的衣扣，出了他的一小块膛，没有一丝血色的苍白肤上长着一排排蛇的鳞片，环环相扣，形成一青白色的纹路，在膛的起伏下散发着美丽的光芒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们想用我的注新研制的试剂，只要我同意，就可以拿到七年前的实验资料……在见到你之前，我把那些资料全都放进了这个项链的存储里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为什么要这么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为了能记住重要的事情，最开始的那几天，我只要想起了什么就会立刻用笔记下来，可是好像……本来不及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以为……只要我也变成了实验，就可以变得和他一样强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……说的对……我本不了解他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维抽出了腰间的刺刀，抵在沈铭春的结上，她的脸痛苦到扭曲，颤抖的手心中，刀柄已经被汗水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想要记住一个人有多难……难你不知吗？那是方擎安最爱的人……你知不知为了能记住一个人，要付出多少代价……你知不知他活得有多痛苦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个人是无辜的，她什么也不知。她被抹除了记忆，她有多迷茫多无助，可是她走了出来，她会为自己谋划新的人生，她不会像你一样、沉溺在你幻想的过去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眼中只剩空的绝望，他的仿佛只剩下一个躯壳，不任何反抗，倒在椅子上，任由她的刀划伤自己的肤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为什么！！”

        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，沾了维的双手，暗淡无光的双眼里是他经历过的无穷无尽的苦痛折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害怕有一天，我连自己为什么变成这样都忘记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，她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幸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沈铭春浑都在发抖，微弱的光线下，那双剧烈颤抖的瞳孔显得异常醒目，像两团被狂风动的火种，脆弱得随时都会被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……开始自残……痛的快要死的时候，那些记忆会在一瞬间清晰地从眼前闪过去……后来，我的神开始错乱

        维攥紧了手里的刀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。

        维犹豫了片刻，还是伸出了手抚摸着那些鳞片。

        沈铭春从口袋里那出来那条项链，连同被维掰断的分一起，拼凑出了一个完整的金属五角星，摸索着进了维的手心里。

        沈铭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，轻到她差点错过这声叹息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是，如此熟悉的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本、不了解他，你永远、都不可能替代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想替他活着……我不想……我不想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维崩溃地对着沈铭春大喊，双手揪住他的衣领，用力到在他脖子上勒出了一苍白的痕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、你说什么……你居然……为了这些东西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殷红的鲜血涌出，维立刻抽回手，扔掉了她的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……你还好吗？”

她不……她不！她竟然本不记得方擎安，她凭什么！凭什么抛弃他！凭什么爱上别人！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把她的人生全都毁了，方擎安永远不会原谅你的……我、绝对不会放过你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沈铭春空而迷离的双眼四寻找着维的方位，他的嘴角微微动着，像是在跟看不见的人说话，口中不断地重复着相同的词句，强迫自己接受某种事实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甚至察觉不到，记忆每分每秒都在从脑海里消失……直到有一天早上，如果不是看到了我写下的日记，我甚至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回答我……你还能看得到我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