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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趣阁 > 醉时·春拂柳 > 20:宜祈福,忌纳采

20:宜祈福,忌纳采

        晨光透过雕花槅扇,在少女笑的眉眼间跃。她乖顺地任母亲系紧大氅的丝带,裙裾下的绣鞋轻轻点地:“阿娘放心,我焚完香就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的叮嘱细致入微,从每日起居到饮食禁忌,事无巨碎。说到紧要,不由握紧了女儿的手,仿佛要将这份牵挂透过掌心温度传递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细细端详女儿日渐红的面容,声音愈发轻柔:“药膳的方子我已让厨房重新拟过,每日的参汤断不能少。若觉着口中乏味,就让绘夏去取库房里那些蜜饯来佐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苑文俪言又止,看向爱女的眼神有怜爱也有试探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既是要治病,”苑文俪轻抚茶盏,目光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,“这几日你定要好生将养。文先生说诊治期间最忌劳神,那些账册文书,暂且都交给袖春打理便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女儿都记在心里了,我的好阿娘。”崔元徵浅笑着起,衣袖带起一阵淡淡的药香,“若是再耽搁下去,怕是要误了寺里开签的吉时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崔元徵抬眸浅笑,目光澄澈如秋水。

        早膳的热气渐渐散去,侍女撤下越窑青瓷碗碟,奉上新沏的雨前龙井。茶香氤氲中,母女二人细细商议起过两日林舒琼母子来府诊治的种种安排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几日你病着,娘便自作主张将这两封信压下了。如今你既大好,这信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晨曦透过雕花槛窗,在青砖地上铺开斑驳的光影。

        苑文俪凝视着女儿沉静的侧颜,心蓦地一紧,终是将那两封信笺递给侍立的丫鬟,再不提及此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阿娘但说无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苑文俪轻叹一声,终是从袖中取出两封缄口的信笺。信纸边缘已微微起,显是已在怀中揣了多时。她将信推至女儿面前,动作间带着几分迟疑:

崔元徵垂眸掩去眼底的锋芒。她轻轻整理着袖口的海棠绣纹,指尖在缠枝莲纹上细细描画。

        话音未落,崔元徵已轻轻将信推回。素手掠过信笺上苍劲的字迹,角笑意温婉如初:“既是旧日书信,便由阿娘置便是,况且,阿娘最知晓我的心意,阿娘回的便是我想回给、哥哥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窗外传来几声莺啼,苑文俪执起女儿的手,指尖轻轻抚过她腕间动的脉搏:“待你林姨娘与归寅哥哥到了,诊治之事皆要听从文先生安排。若是……若是过程中有何不适,定要即刻说出来,万不可强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母女二人的影在晨光中渐渐拉长,最终在垂花门

        是了,总要教那些人瞧瞧,她崔元徵不是任人拿的病秧子。那些欠她的、负她的,总要一一讨还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檐下铁被晨风得叮咚作响,清脆的声音在春光里漾开去,如同碎玉落盘。

        茶渐凉,日影西移。待一番叮咛嘱咐毕,苑文俪方才轻叹一声,替女儿理了理鬓角碎发:“娘说的这些,你可都记下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苑文俪忙拉住女儿的腕子,转吩咐侍立的绘夏:“去将前日新的那件莲青色织锦大氅取来。春日里风邪最易侵,断不能就这样出门。”说着又亲手为女儿理了理衣领,指尖在绣着缠枝莲纹的领缘上连片刻,“寺里阴凉,焚香时记得让袖春给你添个手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恰时一阵风穿堂而过,檐下铁叮咚作响,碎玉般的声音在春日阳里转。少女端坐在光影交错,衣袂上的缠枝莲纹在风中轻颤,衬得她眉眼愈发清冷。那抹凝在边的笑意,恍若三春之阳,可眼底深,却似结着腊月的寒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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