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她像个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有这个就够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桌上的面汤表面最后一丝热气已经消散。

        女人低看着怀里的孩子，眼神柔得像江南的春水，那是一种无需言说的溺。

        林宜吃完面，周燃还没有回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看着她，眼神像深潭，“你分得清什么是生理需求，什么是心理需求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想说，”周燃的语速很缓，字字清晰，“如果只是生理需求，你需要的只是你的玩，而我......”他顿了一下，伸出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妈妈会永远爱你……”林宜轻声念着这段话，眼底泛起一丝涩意。

        林宜他这几句话冲得七零八落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个从来没被爱过的人，又懂什么是爱呢？

        “林宜。”周燃打断她，声音不高，却让她下意识住了口。

        林宜将相框小心翼翼地放回原位，她在周燃的躺椅上躺下，盯着墙上那些周燃在不同地方留下的笑脸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张了张嘴，想反驳，却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。

        林宜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，没吭声。

        周燃的意思她当然懂，但是她知，她不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愿我的小埃里克，如春阳般明媚，如峡湾风般自由。妈妈对埃里克的爱就像漫天星子，永远数不完，永远会照亮你前行的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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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林宜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，突然自嘲地笑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林宜好奇地拿起来，照片上是位东方女，个子高挑，气质温婉。

        店里的灯光昏昏沉沉，窗外的码也只剩下零星几盏灯。

        林宜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钉住，眉蹙得更紧：“你想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穿着件白色旗袍，领口绣着兰花纹，怀里抱着个肉嘟嘟的小孩，约莫五六岁的模样，圆脸，褐色大眼睛，眉眼间的轮廓与女人很像，分明就是小时候的周燃。

        林宜的将相框翻了过来，她看到背面有一排娟秀的中文小字，墨迹有些褪色却依旧清晰可辨。

        周燃也有跟她类似的这样的过往，可他活的却比她彩。

        收银台的电脑旁，摆放着一张小小的相框，里面相片有些发黄，却保存地很完整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有些迷茫。

        周燃不再理她，费雷德给他发了信息，说他来了小镇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看了眼手机，拿起自己的外套，“你快吃，我出去一趟，吃完就在店里等我。”

....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又听见周燃说：“我并不需要一毫无感情的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想到了孟青玉，八岁之前，她也常常将这句话说给她听，只是后来她变了，她的爱变得很假，要给的人也很多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百无聊赖地起，走出厨房，沿着货架慢慢踱步，指尖划过冰凉的渔，最后停在了收银台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