寂月篇十六

青木觉得自己陷入了死胡同，情义两难全，着：“你如何知晓阿虹想让我走的？其实他那个人既自私又霸，又胆小弱。若看不见我，以后一定很难好好活下去。”

“以后的事情我也顾不了那么多。”小绿摊了摊手，又意味深长，“正如白孔雀向你隐瞒了许多事，我知晓的东西，也是一时半会儿不清的。总之，既然他不想让你在这里，我便将你送出这里。”

“那他呢……”青木情绪有些低落。

“你全上下都是他的印记，大可不必担心他找不到你。”

“小绿。”青木幽幽，“你究竟为何会躺在大风雪的天气里，和阿虹现在这样，会有关系吗？”

“你说呢？”小绿伸手往她额上一点，才轻轻，“还是睡吧，我也有些累了，还是让我安静一会儿吧。”

青木在睡过去之前，回想到的是白孔雀被劈下去的影，想及此，她分外感谢小绿这如同安眠药一般的昏睡诀。

晚上，青木久违地了个诡异而心生寒凉的梦，梦里一粘腻的阴暗之所，一只雪白的孔雀正被一条巨蟒缠绕吞吃着。

她醒来后无力地翻坐起，两眼倦得发红，却还是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。

小绿看在眼里，有些释然到，原来这就是人类，七情六皆不清净的人类。可惜他活过百年，才在将死之前瞧见。

难怪让他心生羡慕。

他拍了拍青木的肩膀，待她收拾完毕后，便用布缠起她的眼睛，将人放到箱子里，然后变出一小分真，在隧中飞速地移动着。两只鹅也在后面飞速追赶着，不知疲倦。

青木的靠在箱子边缘，一下下地随着颠簸磕碰着太阳，感觉自己仍然恍惚在梦里。

她欠小绿的也有些多了，自从觉得她状态不太正常后，他就铁了心要将她快些带离这里。

她脑子放空地想着，也许她出去之后，白孔雀留给她的是一双翅膀，或是一匹千里，这样她走出这条隧之后，立就能再赶到他边。

她不愿意承认，白孔雀也许会和她永远分离。

不，不会的。

她搓了搓自己的肤，感受不到任何咒术的痕迹。可是她坚信，即使死掉，她和白孔雀的灵魂也会纠缠在一起。

如果白孔雀在她上下的那么多枷锁都没用的话，那所有的仙法咒术，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。

“小绿。”她低低地说着，顿了下又，“谢谢你。”

一行人不知疲倦地赶着路，青木觉得自己周仍然在变冷，虽然她已经把自己裹到了走不动路的地步，仍然在冷不丁之中，的某一分就会陷入冰凉的状态。

即使是在这种状态下，她也是队伍中最轻松的一个了。

缩在箱子中，黑暗反而给了她一种安全感。青木不知为何小绿要蒙住她的眼睛，也许是有不想让自己看到的东西。不怎么样，这种事情，她倒是可以忍耐一下，照顾照顾小绿的感受。

两人一路无言，她的内心不够宁静，在心里一遍遍地呼唤着白孔雀，半梦半醒之间，哪怕一次也好，希望他能够回应。

“下来吧，天黑了。”不知煎熬到了什么时候，她听见小绿微微气弱的声音。揭开了遮眼的布条，好像扫到小绿将什么东西收回去的动作，是他的尾巴么？青木难得地分神想了想。

她从箱子里手脚并用地爬出来，不慎摔倒在一旁。匆匆地跟一旁的人说她没事，然后将粘在衣袖和裙摆上的冰棱搓掉。

小绿看着她的样子叹了口气，在两只鹅的帮助下迅速搭起了火，扶青木在火堆边坐下，语气肯定：

“明日，明日我便将你送出这里。”

他摸了摸青木的，叹：“寂月不适合你，这里对你的损害还是过大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