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出了声，从一个亲切友好外加混乱善良的公主殿下上，看出了那么一点傻白甜小姑娘的影子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笑唤：“公主，在看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顾瑶轻轻啊了一声，回眸。她缄默不言，低着脑袋，让人一眼便知她心事重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公主，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顾瑶踢了踢脚，说：“……是不是，很多时候，人一定要狠绝啊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明珠颔首，笑：“对我个人而言，确实是这样的。但对很多人来说，也不一定。只能说，千万不要后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顾瑶抬首：“那，万一后悔了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话音未落，她自己已然想到答案。

        后悔没用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换了个说辞：“我可能要一件很坏的事情……但我不确定我会不会后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很坏的事情？”李明珠有点想不出活在深里的小女孩能想出什么很坏的事，口上表示鼓励，“只要开心就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顾瑶：“我不一定会开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明珠一愣，问：“那你为什么要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想。”顾瑶张口，“我觉得我必须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事成了有好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不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事情砸了，有坏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坏也不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母后和皇兄会为她理懒摊子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然可耻，但是很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么，”李明珠微笑，“之前告诉自己，不要后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顾瑶定定地看着她的双眼。

        片刻后，她一字一句：“我不会后悔。不论什么，我以后都不会后悔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的心里有一声音：

        她要活得开心，想什么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哪怕粉碎骨，她也要无比自在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像是困兽挣脱了束缚，为了难能可贵的自由，报复地践踏世间律法德，为了一时快意，将自己的生命也能弃之不顾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――为什么呢？

        这样的想法，不该是一个天真烂漫，没经历过社会毒打的贵女拥有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顾瑶隐隐觉察不对劲，还来不及思索，就被一招呼声打断了思绪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李书长！”

        一位样貌刻板，声音却十分慈祥的中年女官走了出来，笑呵呵地同李明珠打了声招呼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没有注意到顾瑶，而是看了眼李明珠手上的课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这几天没来上课，是忙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明珠苦哈哈：“这不是在文和笔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中年女官顿时一脸同情，又打了声招呼，离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顾瑶好奇起来了：“什么稿，什么笔啊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明珠回答：“昊哀帝写《我的前半生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啊？

        昊哀帝，不是前朝的那位亡国君么？

        顾瑶一时无言，语无次：“不是说被血洗了吗，怎么还活着？啊不对，为什么是《我的前半生》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明珠笑眯眯地说：“总有几个活口的嘛，杀杀也很累的……而且，那传闻就是骗小孩的故事啦！”

        顾瑶：“什么！”我、我是被骗的小孩！

        李明珠继续摇晃脑：“准确来说，书名是《我作为昊朝皇帝是否错了什么，空虚的前半生如何结束，见证了美好新时代又给我带来了这样巨大的改变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顾瑶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对不起，打扰了。

?s  i  mi  sh  u  w  u  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