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吃，所以就把闲华给的甜点啃完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寻思着吃饱喝足还很勤奋地工作了一下，那么睡个觉也不是什么大问题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小憩几许，醒来后迷迷糊糊地望着穹，凝视着一晃一晃的珠帘。

        半晌后，顾瑶缓缓起，忽然觉得腹中有些难受，一皱眉，又涌起一呕吐的冲动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晕船？

        啧，还倒霉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顾瑶喝了仆役呈上来的茶水，还是觉得不太舒服，便叫上王铮一起去外面风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来到夹板上，彼时已是黄昏，天边的火烧云色彩绚丽，斜晖淡相宜，倒映在运河沉静的水面上，颇有水天一色的意境。

        大周禁止在河岸围河造田，极目远眺，除了停靠的港口，便是一派绿意盎然，其间造了许多水车和水渠。

        正值春季，整个华北都偏旱，水渠里的水恰好能带动水车，令其咕噜噜地动着。

        王铮伫于顾瑶左侧，他将手轻轻地覆盖在顾瑶的手背上，有一搭没一搭地挠了挠他的肌肤。

        俊美的郎君目光凝着淡淡的笑意，专注而认真地看着边的人。晚风起他鬓角的发丝，为锋利恣意的气度添上温柔。

        顾瑶扫了王铮一眼，正打算夸一句真帅，就面容一阵扭曲，对着水面干呕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玩意？”顾瑶扶着栏杆骂娘，他现在感觉浑上下都不太对劲。

        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，就是古怪。

        顾瑶嘀咕：“下次再坐船我倒立吃屎三斤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王铮抱臂，无语：“你还是让太医给你开点药吧，我感觉你都快把胃给吐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歹是个王爷，”王铮又去吩咐下人了，“稍微习惯点使唤人吧。哪有你这样边都不太留人的皇子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顾瑶浅笑：“小王哥哥照顾我，嗯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王铮清咳几声：“我还没及冠呢，就比你大几个月。别叫哥哥了……”受不了呀。

        下人行色匆匆地回来，还未开口便跪在了地面上，颤抖：“婢办事不力！没有寻到大夫，请大人责罚！”

        王铮笑：“好了，不用怕，怎么回事？不是里有太医随行的么――人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下人将低得更低：“秦太医听说其他船上人手不足，就自行离开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太僭越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里来的太医，本来就是专门服务这次前来的天潢贵胄们，如今却没了人影。

        下人知晓这位秦太医估计要倒霉了，心下也有些怜悯。那是位肯把下人当人看的好人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她一咬牙：“是婢办事不力，没有寻到秦太医！请王爷责罚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治病救人不是什么坏事，顾瑶现在也不急，也觉得无碍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脾气不错，随口让婢女退下了：“等秦太医有空了，你再叫他过来就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王铮啧了几声，皱着额心，眼里闪过几丝促狭，玩闹般地尝试着给他把脉：“我跟你说其实我学过一点的……诶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呆了一下，过了半晌，挠了挠鼻尖。

        顾瑶被王铮拽到了宋时清的房间里。

        王铮滴滴叭叭地让宋时清给他把脉。

        宋时清谦逊地表示他只是略通岐黄之术，如果晕船地话可以让药童抓点什么什么药，并不用麻烦太医，未免兴师动众。

        王铮急了：“宋大人你能不能搞快点？我们是那种有点小病小灾就要大呼小叫的废物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宋时清几不可查地动了动眉尾，顾瑶看出来他可能是想要挑眉，但是克制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抱歉，是下官多嘴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那只玉骨修长的手指轻搭在顾瑶的脉搏上。

        静脉中的血淌，宛如夕阳下水渠中推动水车的潺。

        顾瑶慢慢抬眼，注视着宋时清的容颜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从未在宋时清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情：隐秘、古怪，还藏着几分微妙的笑意，最后归于一成不变的微笑。

        宋时清：“是喜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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