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洗。现在缺乏原料,暂时搁置了。
指腹碾过食盒的底,粘上残留的余渣。
秦太医抬手,轻轻捻着拇指和食指,残渣顷刻化成齑粉。
“假孕的药,量很大。”她客观地评价,“比糖还多,影响口味。”
顾瑶:“……”
他默默觉得还好吃的。
“至于你。幸好我来得及时,不然,”秦太医停住话语,神情不变,语气带上了几分讽刺的意味,“你就要好了。”
顾瑶无话可说,小心翼翼:“那,打扰了?”
秦太医颔首,转就要离开。
顾瑶叫住了她:“等一下。”
他站起,走到她
边,眼里
着好奇而柔和的笑意,本就是飒沓风
的少年,哪怕是这般举措,也不会让人觉得冒犯。
“你叫什么?”顾瑶问,“我从未在皇
见过你,你看起来很厉害。”
秦太医瞥他一眼,提着自己的小药箱,一言不发地离开了。
顾瑶有些失望:“好吧。”他笑盈盈地朝人地背影挥手,“再见——”
王铮弯了弯,背靠在宋时清的桌案上。
见宋时清微笑着,王铮手肘抵着桌面,唉声叹气:“宋大人啊,看起来,本官真是要失
了。”
“一个白小姑娘,还很拽,”王铮轻哼,“干嘛?永安他是不是想来一句,呵,女人,你成功地引起了本王的兴趣。”
小王公子啧:“我懂了嘛,他就喜欢对他爱答不理的呗。切切切。”
他说罢,并没有人接他的茬。
王铮便偏过,笑
地看着宋时清。
半晌后,宋时清不动如山,只轻叹:“……你莫打趣我了。”
待人走后,顾瑶面上的笑意骤然消失,眼眸眯起。
他重新举起了食盒,仔仔细细地端详,过了良久,他才将其放下。
“我本来很生气,想要打碎它。”顾瑶说,“但是这个食盒也很贵重——如果不是沾了闲华的边,他也用上这种东西?”
这个“他”,指的自然是闲华的驸。
顾瑶不能明白闲华驸想要干什么。
如果说这种行为是出于好心也就罢了,但是这只是假孕的药物,又不是真的能让闲华怀上。
先让她高兴一阵,最后还不是一场空……
顾瑶有点生气。
失去比从未得到更伤人,闲华这么温柔的子,这么好的姐姐,为什么要这么对她?
闲华一直都很喜欢小孩子,你作为她的爱人,哪怕是真的想要让她开心,从宗室认养一个,不也是一样的吗?
闲华领养孩子,自然是会把它当成亲生的对待。
然而这么久了,只见闲华愈加疯魔地求神拜佛——不就是因为她想要成全自己的丈夫么?!
顾瑶感到一种悲哀。
那是对温柔之人不被温柔以待的愤怒,还有一种在内心深阴暗盘旋的、属于施暴者的怜悯。
对温柔者举起利刃,对爱意施加残酷——顾瑶善于这种事,甚至能从中品味出快意。
因为他将温柔者断作虚伪,又给爱意以廉价。
好吧。
顾瑶承认他就是双标,他搞别人可以,别人搞他在意的人,就是不行,说什么都不行。
可是,他现在应该怎么呢?
闲华驸又到底打算
什么?
告诉闲华真相,还是隐瞒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