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鸡似的。我当时想这哥们是谁啊？怎么这么惨？可是等我走到他面前时就愣住了——付为筠的那张脸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姚艳妮没办法似的摇了摇，嘴角的形状淡漠，但眼角微微弯了起来，“我以为他是哪个来求我爸的小明星，跟他随口聊了几句。他话很少，但是答的都在点子上，还有想法——接着我就看到了他怀里夹着的一摞纸，认出那是我给姚向越写的《月亮河》的小说。”说着，她伸手遮挡了一下雨水，“于是我没有回家，跟他通宵捋完了那篇小说，也就改出了《月亮河》的第一版形。他没提你，可我自己找出那《河》——看完了，也猜出了你们的关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真的，我不认为这个凄风苦雨里的阳台是谈情史的好地方，但看她的意思是还要继续，只好把墙边倚着的雨伞递给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没接，浑不在意似的，微微扬起下巴，“所以我想赌一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递雨伞的动作尴尬地停在半空，收了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 雨横扫在金属栏杆上，溅起一层细密的水珠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先是找到他，威胁他如果不跟我睡我就告诉你他和姚向越的交易，可他没答应。没关系，不久以后他就主动给我打了电话，说想改结局，要加批判。”她一边说一边向遮雨棚外走去，雨太大了，她微微扬起声音，“我说没问题，他问我建议，还问我这样改会不会影响你发挥，我就出主意说……不要把改后的结局告诉你——我骗他我认为你知了结局就演不出荣辉对小津的痴心，其实我那就是在赌呀，”她笑了起来，风衣袖口在风中鼓动着，的发丝和眉眼显得格外黑白分明，“我赌你如果入了戏、演出了对小津的痴心，知结局后就会恨荣辉的负心——我赌你少爷出、目中无人、感情洁癖——还赌付为筠那傻不会追人，他那点伎俩在你眼里本不够看——现在看来我赌赢了，是不是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雨势更大了，而那燃了一半的烟的火星在风里摇晃片刻，灭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，你赌赢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姚艳妮盯着我良久，撇开眼，又了一口烟，“可你不知他有多后悔因为这个改动而让你丢了奖——对，你不在意这个，只有他在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几句话的功夫，姚艳妮的发已经完全被雨打，发丝被雨水拢在颈边贴紧肤，大概不舒服。我说房间里有巾和纸巾，她摇摇，伸手找我要烟盒，我递给她，“……姚总，我的确不是很认同那片子被改编以后的感情线，那会让我质疑很多情节被设计出的意义，所以你的确看人很准。”我系上大衣扣子，一边撑开那把角落里的伞再次递给她，“你今天愿意来告诉我这些，我很感激，但它不会改变任何事，回去吧，外面太冷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——别跟我来这套。”她作了个不耐烦的手势，跟我递伞的手刚好错开，伞落了地，黑色的伞面在地上了一圈，顿时盛满了雨。

        我要去捡，被她一把拉住，“你查过姬成渝了？”她仰望着我，微微眯起眼睛，“所以你查到了什么，聊天记录、转账记录？”她轻笑一声，“啊……让我猜猜然后你打算干什么——他们公开歉、离婚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我其实不知她在说什么，但，令人尴尬地，我也不知我在说什么——“不会牵扯到你和付为筠，我保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有什么可被牵扯的，你不是已经打算推掉我的电影了吗？”她好笑地反问，从烟盒里挑了良久，拿出那独烟咬在上，手指过打火机，“至于付为筠……王总回国以后又是脸站台朝信、又是收购换水理层、又是纵媒封杀闻念池——好气派，”她的话锋一转，偏看向我，“……却怎么就一直不肯见一面付为筠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姚总消息灵通，”我挣脱她的手，“但我倒不知打听八卦也是你的业务范畴？”说完我正要退回去，却又被她一把拽住。

        我诧异地看向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王飖，叫你拍我的戏，我自然会先揣摩你——所以我知你看甘蜜就像看你自己，而你现在有权有钱，不可能放过姬成渝。”她的眉上都是水珠，却浑不在意似的，步步紧，“我还知你回国以后就是不肯见付为筠一面是因为《通天》之后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