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随便你。"母亲无所谓的甩下一句，厨房里锅铲碰撞的声音更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"不麻烦，你喜欢吃什么菜？"

和饭菜的味。苏晓穗正低着，用一块半的抹布用力着油腻的饭桌。

        苏晓穗的眼睛瞬间亮了，喜悦猛地冲上心，驱散了所有阴霾和不安。"真、真的吗……太好了！"

        可以多聊会儿……

        "嗯，晚饭吃的什么？"

        "咸了？"沈砚铎似乎轻笑了一下，很轻的气音，"那等你回来，给你不咸的。"

        "天天捧着那破手机。"母亲的声音从厨房门口传来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，"回来这几天魂都丢了似的，真懒得说你。"

        沈砚铎那边很安静，只有他偶尔简短的一声"嗯"或者"是吗"，表示他在听。这种沉默的倾听，对苏晓穗来说，本就是一种巨大的安全感。她知他在听，这就够了。

        "还好，小李……还是老样子，咋咋呼呼。不过，干活还算利索。"他顿了顿，补充，"你以后不用在意他。"

        "那就好。"沈砚铎应了一声，停顿了一下。"今天不用值班，可以多聊会。"

        "没、没事！"苏晓穗连忙回答，声音不自觉地高了一点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紧接着小心翼翼地转移话题："您今天……忙吗？李警官……没再给您添麻烦吧？"

        "就是米饭和炒菜，"苏晓穗小声回答，声音里带着点糯的鼻音，"我妈的……有点咸了。"她下意识地补充，说完又有点后悔，好像在抱怨似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苏晓穗的心猛地一，差点把抹布掉在地上。……这个时间？他从来没这么早打过电话！

        "喂…"她的声音又轻又，气息还没匀，带着点急促的轻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在这时，她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，屏幕亮起，是沈砚铎打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开始絮絮叨叨地说些琐事：父亲今天喝了点酒，早早睡了；邻居家那条大黑狗似乎不认识她了；林微雨发消息说年后来找她……她的话匣子一旦打开，就有点收不住，带着点笨拙的分享。

        电话那，沈砚铎低沉平缓的嗓音透过听筒传来，像一温热的，瞬间包裹了她紧绷的神经："现在没事吧？"

        "嗯、嗯…好。"苏晓穗乖乖应着，心里那点意又扩大了一圈。

        仅仅几个字，苏晓穗就感觉一直悬在半空的心，像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托住了，缓缓落回实。那慌乱和患得患失，奇迹般地开始消散，只剩下对电话那声音的渴望。

        苏晓穗脚步一顿，她不敢看母亲，低着："我…我有点事…"

        "啊？"苏晓穗的心猛地一，脸颊瞬间热了。"不、不用麻烦……"她连忙说，声音更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惊喜和慌乱同时袭来，她拿着手机转就想往自己那间小小的卧室跑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，苏晓穗的声音越来越放松，带着点她自己都没察觉的黏糊劲。

        苏晓穗闻言连忙冲进卧室，反手关上门，隔绝了外面的一切。

        电话那沉默了一瞬，苏晓穗的心也跟着提起来，生怕自己说错了话。然后，她听到沈砚铎的声音，似乎比刚才更柔和了一点："嗯，知了。"

        就在这时，外面堂屋传来清晰的开门声，

        "都、都行……"苏晓穗被问得有点懵，"主人的……都好吃。"她笨拙地补充，说完又觉得这话太直白，羞得把脸埋得更低。